知识就是财富 合理分配社会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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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中国社会科学院财政与贸易经济研究所主办的第二届中国财富论坛于2006年4月16日在北京人民大会堂 隆重开幕。有关国家领导人、部委领导、市长、商界名流、经济学家、管理学家、各行业、各地区杰出企 业家将欢聚一堂，共同就我国“十一五”期间财富机会、政策走向及全球经济形势进行深入探讨和分析。 搜狐财经(相关:理财 证券)作为联合承办方，从现场发回精彩的实况报道：

　　下面请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副委员长成思危副委员长讲话。  

　　成思危：

　　各位朋友，各位同志，早晨好！我很高兴出席今天的论坛，因为第一次论坛的时候，我不在，这次有机会参加，主要是跟大家共同探讨一下如何进一步创造财富，发展我们国家实力的问题。

　　去年5月份有些同志可能知道，世界财富论坛在北京举行，当时我做了一个演讲，叫做《知识差距、财富差距》，也就是说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之间的差距主要是知识的差距和财富的差距。也就是说从发展中国家来看，主要是引进技术应用知识，而发达国家是创造技术，生产知识，这有很大的差距。

　　财富差距也很明显，按世界银行的统计，现在占世界人口的15%高收入国家和地区GDP要占到世界GDP的80%左右，去年我做了这么一个研究，也指出了我们需要努力创新，因为各国之间的竞争主要是经济实力的竞争，经济实力的竞争背后是技术、科技实力的竞争，科技实力竞争的实质人才实力的竞争，人才实力竞争的核心是人才的创新能力的竞争，因此我们一定要培养有创新能够的人才。

　　今年年初中央正式提出了建设创新型国家这样的勘辏?舛晕颐抢此凳欠浅Ｖ匾?囊幌钊挝瘢???ㄉ璐葱滦凸?遥?颐蔷捅匦胍?⒄箍萍己头⒄菇逃??999年我在中央教育台上讲过，经济只能保证我们的今天，科技可以保证我们的明天，只有教育才能保证我们的后天。通过教育一方面提高前民族的思想文化道德素质，另一方面，培养有创新能力的人才，这样才能实现建设创新型国家的目标，另一个方面，最近我在广东做了一个报告，叫做创新型国家和学习型组织，就是说宏观层次上的创新国家必须有微观层次学习型组织来做支持，没有微观层次的学习型组织做支持，宏观国家是建设不好的。

　　今天围绕大会的主题，“十一五”如何进一步，积极创造财富合理的分配财富，这是摆在我们面前非常重要的问题，“十一五”规划应该说对若干问题都有一些原则和精神，关键是在我们的工作里如何认真贯彻实施，所以今天我想围绕这两个问题谈一点个人的意见，我特别要声明，这是我个人作为学者的意见，不代表人大常委会，只代表我自己，谈得对的，大家参考，不对的，大家批评。

　　首先一个问题，如何创造财富？大家知道，马克思主义的原理，劳动是财富的源泉，应该是主要的源泉，这一点我想还是肯定的，所以创造财富首先还是要依靠劳动。但是，我们对劳动和劳动者定义在今天应该和一百多年前是不一样的。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随着人类即将进入知识社会，对劳动者本身，也是从体力劳动为主，逐渐进入，以脑力劳动为主的阶段。如果从发达国家来看就很清楚，从我们国家来看，也是在向这个趋势上转变。

　　生产力的三要素：劳动者、劳动工具、劳动对象，还有一个要素是管理，把三要素优势组合起来，优化配置。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劳动工具的进步，对劳动者的知识要求也就提高了。劳动者实际体力劳动的部分降低了，而脑力劳动的部分是增加了。我是搞化工的，我给大家举一个例子，五十年代我在工厂实习的时候，12层楼高，跟着老师傅爬上爬下，那时候老师傅基本上是小学毕业文化，有的是文盲，但是他凭经验可以操作，而耳朵贴着听一听、手摸一摸，手试一试就行了，加大气量，减少气量，就可以操作了。到了七十年代搞集中控制，仪表控制，不用爬上爬下循规检查了，在中控室看仪表，这时候文明就不行了，起码得识字和原始记录，还得写出现操作的特殊情况，交接班日志，到八九十年代都用的DCS分布式控制系统，那就是在通过传感器把工况数据传到中控室，在中央控制室通过电脑显示任何一个部分的工况，任何一部分的参数。这时候初中毕业程度就不行了，要有硬件的支持，要有软件的支持。所以，我们一些现代化化肥厂、化工厂对操作工人的要求起码是中专毕业，甚至大专毕业，才能够做这个操作。而一个化肥厂原来我们是几千人，到了用仪表控制的时候，已经减少到几百到一千人，现在一百多人就能够把这样大的企业操作。这就说明，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随着劳动工具的进步，对劳动者脑力劳动的要求，对知识的要求，是提高的。

　　现在进入二十一世纪，美国的管理大师杜拉可提出一个词，知识工人，到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应该说在生产过程里体力劳动是很少很少的，主要是靠知识和脑力劳动。所以，我们对劳动的概念，通过知识提高劳动者的素质，提高脑力劳动的效率，而逐渐减少体力劳动。大家都容易理解。通过劳动创造财富，特别是更多要通过脑力劳动创造财富，这是一个。

　　第二，创造财富就是靠资本。大家知道，资本也是创造财富的不可缺少的认识，在马克思的《资本论》里对这个问题有很详细的论述，把劳动创造财富创造价值，对资本所占领的那部分叫做剩余价值，实际上资本本身从今天来看它是可以创造财富的。资本创造财富最初是通过实体经济的运行去创造的。大家知道的，马克思的《资本论》讲的，资本的循环，资本先通过交换变成雇工人，建厂房，买设备，买原材料，然后通过生产变成产品，产品通过流通变成商品，商品再通过交换再回到货币的形式、形态，所以资本从货币形态，通过交换变成实物形态，通过生产变成产品，通过流通变成商品，商品再通过交换，变回货币形态。在这个过程里产生了增值，也就是说产生了财富。当然，增值是劳动者创造的，同时没有资本，你也不可能产生增值，大家都理解。但问题就是，你的资本是从哪儿来，钱并不等于资本，钱一定投入到实体生产过程里才能成为资本，不投入变不成资本，家里存款老押在箱子底下，不能变成财富，我们设想使社会上闲置的钱能够变成资本。最原始的是人们手中闲置货币能够变成升息资本，最初的研究虚拟经济的发展，分五个阶段，最初一个阶段就是你要搞实体经济，你缺钱，我手上有剩余的钱，我借给你，你搞实体经济，生产出产品获得利润，把钱给我，我并没有参与任何实体经济活动，但是你得连本带利还给我，所以我手中的闲置货币就变成了可以产生利息的资本，这叫升息资本。但是这种原始的做法有很多的毛病，第一只是我们两个个人之间交易，没办法优化投资方向，第二规模很小，我手上钱不多，第三没有法律保证，要是你不还，怎么办？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没办法要你的命，大家看《莎士比亚》话剧里威尼斯商人，要还一磅肉，实际上法官很聪明，你切一半，不能多不能少，所以进一步发生了升息资本的社会化，升息的资本就产生了银行，银行把人们手中的闲置货币集中起来借给需要资本的人，需要钱需要资本的人，这时候规模大了，可以优化投资的方向，同时也可以有一定的法律保证。

　　从银行产生以后，但是银行是贷款和贷款之间利率差产生的，我直接向你借钱，发生债券，给的利息高于存款利息，低于贷款利息，这样对存款人有利，对企业有利，所以就出现了债券。再进一步企业想，我赚得多的话，我给大家多分一点，赚得少的话，大家共担风险，这就产生了股票。这是虚拟经济的第二阶段。

　　虚拟经济的第三阶段，有价证券的市场化，虽然我手上有闲置货币可以买股票可以买债券，但是股票是不能退股的，只能分红，债券只有到期才能还本付息，我现在有剩余的钱，万一家里有一个临时需要怎么办，钱没有流动性，所以进一步实现了有价证券市场化，可以在市场上买卖交易有价证券，这个时候我就不用担心了，我需要用钱的时候，把手中股票进入市场卖出去变现。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资本是非常重要的，而钱要变成资本才能创造财富。在我们国家来看，现在通过虚拟经济创造财富的还不是很多，因为我们可以说，我们银行存款投资赚钱给你利息，可能占到总量的80%以上，如何能够把你的财产变成资本？这是当前我们发展非常重要的一方面。因为你腰痛过银行，你要向银行贷款，银行要抵押，要担保，你没有抵押担保，对不起不贷给你，当然以前找领导批条子，现在不行了，商业化，领导批条子也不待见你。问题是，从我们银行管理上怎样能够真正支持大家创造财富，怎么能够让他手中不动产、动产能够通过银行变成钱和资本去投入，这在我前面调查农村金融问题就特别谈到，农民要致富，缺什么，缺的是资本，缺的是钱，而偏偏我们在农村的贷款利有很多的限制，比如说农村的不动产不能抵押，宅基地不能抵押，房子不能抵押，因为怕万一出问题。另外动产也不能抵押，农民的动产就是他种的地未来的收成或者是他养的猪，我们确实有这样的实例，有一个农民是养猪大户，他买了一千多头猪，但是没钱买饲料，上银行，贷款买饲料，银行说你拿什么抵押，我拿猪来抵押，人家说不行，猪抵押，发要发猪瘟，我怎么办，还不起钱，银行不能把猪赶到银行里养猪，说明金融的运作不够，其实很简单，把猪买保险，如果出了问题，保险赔偿就有保证了。有钱买猪，没钱买饲料，猪怎么能养大，怎么能致富呢？所以我们说，在实体经济，银行起的作用应该支持人们能够把手中的钱变成资本，不能把手中的钱和其它财富变成资本的话，你就没有办法创造财富。这是创造财富的第二条路。

　　现在来看，创造财富还有第三条路子，就是用知识、技术、创新创造财富，这在国外已经是很多了，多年来我提倡的风险投资，风险投资就是支持有技术创新的人，又没钱的人，他能够把它的技术变成财富。怎么变呢？所以风险投资不是慈善事业，它的做法就是投资一批创新项目，利用成功项目的高收益，不但能弥补失败项目的损失，而且还能够为投资者带来收益，真正投资者肯投资才肯借给你。但是光说有一个技术，现在有人把它叫知识资本，这也是一种资本，你没有资本，你有知识，也是一种资本。这个资本怎么真正能够用好呢？在它没有真正变成产品，实现利润之前，价值是没法衡量的。资本变好，得要有金融的支持。另外也要人家信得过你，所以风险投资帮助你就是做这个的。所以风险投资是一种高风险的、组合型的投资多个项目的，长期、权益性的，它着重不是短期收益，而是长期的股权的升值，最后是专业性的，帮助你通过管理、融资等各方面创造财富。所以，我们说，这是知识资本也能转化成财富，但是它必须要有实际资本、实质性资本的支持，也要有各方面的支持。

　　今天我到了，很多人要跟我照相，我也理解这个心情，但是我们国家现在有一个毛病，有时候跟领导人照相好像就是领导支持，有的人搞了一项发明，本来正规通过渠道研究申请，他照相以后，就拿照相给人家看，某某领导支持我，你们还不支持，实际上市场经济应当人家评价这个发明有没有价值，有没有市场价值，没有市场价值，领导再支持也没用。你像水包油也有领导支持，但是不符合科学，最后还是不行的，当然也有一些上当，支持了很多钱。

　　有的把我的照片作为商业宣传，有人说你到那个饭馆去了，我说从来没去过，他的饭馆挂着你的照片呢，所以我拜托大家，跟我照相我也不反对，但是不要做商业宣传，你得靠你自己的实力去创造财富，而不是靠照片创造财富。拜托！

　　所以，归纳上面三点，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最根本的就是知识也是可以创造财富的，如果说培根在三百年前讲过，知识就是力量的话，今天我们可以说知识就是财富，所以我们大家我们大家都要努力，变成财富。比如通过知识提高劳动者的水平、提高劳动生产率，就可以创造更多的财富，通过资本，实力经济也可以创造更多的财富。虚拟经济现在的发展很快，所谓虚拟经济不通过实体经济的循环，而直接用钱生钱的活动。比如说炒股票、炒期货等等。因为现在虚拟经济发展已经是国际集成，国际化了，在这方面说实话，我们的知识还比较缺乏。上个礼拜，我在香港有一个演讲，我就提到中美贸易逆差比较大，我们应该逐步逐步增加商品的进口，逐步减少买它的债券，我是这样一个学者的观点。为什么？因为我们的商品出去赚了他的钱，回来又买成它的债券，实际上把钱借给美国人用，对不对？美国人用我们的钱只付给我们债券的利息，其它的钱收入都归它了，所以我怀疑它进入中国的外资里有一部分很可能是我们借给他的钱，我们辛辛苦苦赚来钱，又借给他，让他赚走更多的钱，我们不如把这个钱直接买他的商品，所以这样能更好地减少逆差。当然这个问题可能不的部门有不同的看法，反正作为学者，我是这样看的。现在外汇储备已经是8536亿了，现在又是8700亿，世界第一了，拿着那么多的外汇储备，在一定程度上对我们货币政策的压力是很大的，收一美元得要八块人民币出去，所以怎么样用好外汇储备确实非常重要的事。所以，虚拟经济很多事都值得我们思考，比如期货，几件大事赔了不少钱，最早是新期货，?基同志别说期货，一说期货心有余悸，最近中航油、新加坡的石油期货，棉花期货，铜期货都造成很大的损失，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在虚拟经济运行方面的知识差得太多了，我们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就不能跟人家玩，这几年期货出的问题有的是判断错误，有的被人阻击，他先给你一点甜头，让你吃到一点甜头就扩大去买，结果受到阻击。虚拟经济也要有知识，靠知识资本，通过风险投资创造财富。我认为今天来看，创造财富非常重要的就是要依靠知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们要合理分配财富。因为最近大家提了很多。

　　财富的分配，我认为是三次分配，一次分配是要根据按劳分配为主，多种分配形式相结合的办法，要讲效率。一次分配主要要讲效率，现在有人提出来，一次分配也要讲公平。主要讲效率，不能主要讲公平，如果一次分配主要讲公平，创造财富多的和创造财富少的，得到同样的结果，那结果就是说没有人创造财富。所以，我们在一次分配上，要让有知识的、勤劳的，能够创造财富多的人，多得报酬，这才是正确的。国家保障公平保障什么呢，保障最低工资，这一点是要保障的。如果一个企业连工人的最低工资水平都不能保障，那不行，但是最低工资水平只是一个最低的保障，实际再分配上根据企业的效益，企业效益好，就要多分配，否则人家不干。

　　检查工会法就发现这个问题，有的沿海地区的企业十多年，发展得很快，收益增长很多，可是雇得农民工还是五六百块钱，十多年不变，这样的情况谁还干，就没人干了，所以就产生“民工荒”。在一次分配上要按照劳动的数量、质量为主进行分配。从另一个角度上，不注意鼓励创新的人多给他一些的话，他就没有创新的积极性，一次分配主要要讲效率。二次分配主要讲公平，靠政府，通过转移支付和税收的调节等各个方面，保障弱势群体的利益，特别是要保障，在全国来看，农民相对弱势，在城市来看，进城务工的农民和下岗工人就是弱势群体，股市来看中小投资者、公众投资者就是弱势群体，你怎么能保障他们合法的权益，这是政府要鼓励的。但是也取决于政府有多大的能力，也取决于整个社会财富的多少，如果整个社会财富不够，也很难保障。所以要通过二次分配保障弱势群体的利益，但是要有一个度，这个度如果掌握不好，只是说政府要保障，但是没那么多财力就保障部了，最近前一段我们对分配公平注意的工作，但是话又说回来，你没有一定的效率公平何在，对不对？你只讲公平，不讲效率，没办法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文化需求，你只讲效率不讲公平，贫富差距拉大，最后社会不稳定，也无效率而言，效率和公平是互相制约又是相辅相成的。我最近已经听说了，在个别沿海地区已经发现这样的问题，吃低保的人不愿意就业，一家三口人吃低保，比他就业收入还高，如果要发生这样的情况，我认为就值得我们注意了。这现在还是个别现象，但是是值得警惕的，也就是说要把我好效率和公平这个度。

　　第三次分配，前年我在《健康快车》网页上讲过，香港一些人帮助贫穷地区做白内障，去年1月份我在北大MBA会上我又给他们讲，我说三次分配非常重要，社会财富总是不均匀的，有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掌握了比较多财富的人，应该在自愿的基础上拿出一部分财富来，通过各种方式帮助弱势群体改善教育、卫生、医疗、生活条件，这也是非常重要的，这也是利用社会的力量。一次分配主要讲效益，靠的是企业本身，单位，二次分配主要讲公平，靠的是政府。三次分配讲的是社会责任，主要要靠先富起来的人。再分配问题上还有一个值得我们思考的就是国家和个人之间的财富问题。积累了财富以后，国家个人之间如何分配，以前有一个话叫做大河有水、小河满，大河无水、小河干，这话有一定的道理，国家如果不富，个人富不起来。但是我认为，这也是辩证的，小河有水大河才会能满，所以就是说，国强和民富两者之间也是相辅相成的。国强了才能民富，民富了也才能国强。我们看问题要从两个方面来看，也就是说我们要让老百姓，让我们人民的财富逐渐增加起来，这样国家才能有更多的税收和更多的力量帮更多的事，社会上也有可能通过慈善事业，第三次分配做更多的事情。所以，这两者之间是相辅相成的。

　　我今天就想讲这么两个主要的观点，第一个观点，知识就是财富。在知识经济即将到来的今天，我们一定要缩小和发达国家之间的知识差距，一定要通过知识提高劳动者的素质、提高劳动生产率，通过知识更好地运用资本，通过实体经济和虚拟经济，通过知识把创新的成果变成产品和商品，变成生产力和产业，这是一个观点。

　　第二个观点，合理分配社会财富。特别要注意一次、二次、三次、四次分配之间的合理搭配，同时要注意国家个人。我们要努力增加全社，同时也要使得在国家财富增加的同时，个人的财富不断地增加，这样使得大河、小河都有满满的水，这样我们的国家才能够真正全面建设成小康社会，我就讲这么多，不对的地方请大家指正，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