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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穿越吉坪山——中国铁建十六局二公司沪昆客专新吉坪隧道建设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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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湖南长沙向西南约一百公里处,有个地方被称为湘乡,历史中为湘军故里,楚南重镇,古称龙城。位于湖南省中部,湘江支流涟水之畔。东邻湘潭,西接娄底,南连双峰,北界韶山。这里高俊的青山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出一华里;弯弯的秀水顺河沟而下,吃水、灌溉都靠它。如果把这里的地理化作十分,当地人形象地称为“五山一水三分田、一分道路和庄园”。就是说,人的活动空间只有一分。这就是被人们世代期望能有一块平整的吉坪山区。

 

吉坪山绵延数十里,以最短的距离直线通过也要近8公里。沪昆高铁就从此山中通过,隧道总长7679米。住在山里的人们戏称,在这大山中生活,叫人靠吼,出门靠走,运输靠篓,看门靠狗。再次形象地描绘出山里人原始的生活状况。而要在这样的环境中修铁路,进山的路就是首道难以破解的题。

中国铁建十六局集团二公司承担了这座吉坪山隧道,也许是由于人们太希望能通过修铁路使这里的道路平整一些,或许是人们以为能从山肚子里掏个洞,人们从此进山出山不要再翻山越岭,所以给这里预意了一个好听的名字——新吉坪!在这里生活,最好的吉祥就是道路平整。修铁路人的到来给当地人民带来了希望,这是一个新时代的希望,也是对这一批新人所抱有的期望。新吉坪隧道的名字就这样诞生了。

填不尽的路外路

过去,修铁路的人是只管修铁路,可现在修铁路的人要先修公路,而修公路投入的精力要远比修铁路还多。这是市场经济的驱驶?还是约定俗成使然?2010年8月中标沪昆客运专线新吉坪隧道,当月28日先期队伍就到达现场。为了征地拆迁顺利进行,项目经理杨生伟带着副经理刘玉博沿两市两镇11个自然村挨家拜访村长,所到之处,广泛宣传建设沪昆客专的意义,并且打印宣传单村村张贴,让人们知道他们的到来是为方便当地人民的长远生活而工作。当地人民给予了极好的答复,全力支持中国铁路建设,但前提是要通过这条铁路建设让人民生活得到改善,并将有个大幅度提高。当然,这与党的政策并不相背。何况人们早有“想要富先修路”的理念,而铁道建设者也本就有“修一条铁路,富一方人民”的理念。可是怎么修才是促进人民生活走上富裕的方法呢?

9月28日地方补偿标准出台后,村民们第一个站出来说:“你们的临建我们建。”

“为什么你们要建?”

“我们要支援铁路建设。”

是啊,人民群众像支援当年人民军队那样支援今天的铁路建设者,只是为了出点力,这是多么感人的一幕啊。

当经理同意各村建各村的临时房时,他们就伸出手说:“给钱。”

人民生活本身就不富裕,建房要进材料,不给钱他们拿什么买?当会议研究可以先行支付材料款时,群众才说:“我们只要工费,我们不管进材料。”

哦——他们即使买得回材料来,又怎么能运进山呢?靠肩扛,篓背,什么时候才能背进山里来?连绵起伏的山脉峰回路转,郁郁葱葱的山林稠密而深远,给标准,给材料,给工钱。话语一出,11个自然村红线征地3天就完成了。成为全线征地速度最快的单位,为早日开工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于是,全线第一家率先于10月1日在新吉坪隧道进口放响了开工的第一炮!

开工了!山里人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了,他们只在过年的时候听听家家户户放响的鞭炮,孩子们从老人嘴里听说当年战争时敌人打过来的炮弹声,真正开山的炮是怎么炸响的,他们谁都没见过。10月1日那天,三村五里的山民一早就来到隧道进口,像看神九上天一样,远远看着铁路职工怎么放响开山的大炮。轰——山石飞溅出几十米高,尘土四起如翻卷的云,炮声在大山里久久回荡,如滚动的天雷,似敲响的战鼓,一个沉静了几千年的大山从此沸腾了。看到这炮火的威力,为了自身的安全,当地8户人家同意离开自己生活了几代人的大山深处,搬到山下。临行时,他们久久望着他们住过的那片土地,落下了眼泪,谁都知道,他们这时的心情是沉重的,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走出这大山是福还是困。仅管村干部一再说,山外总比山里强。

是啊,这就是人民群众的支持,他们肯于放弃自己的家园,不用说,这就是一种境界!

然而,从村村通公路上走进一号钭井要绕3座大山,行程17里,原本就是一条2尺宽的道儿,这里的山民祖祖辈辈就是靠着自己的双腿与双肩往返与山中,他们不知道外面太多的生活,更不知道这里要发生什么,看到外面来人就像看到天外来客,也许把这群建设者当成了解救他们的天使,“好啊,你们来了,我们就有路了。”看着他们那期待的眼神,杨生伟与刘玉博半晌弄不懂他们究竟希望什么?后来村干部才说,这里的人们想让你们往山外修一条路,也能让他们开着拖拉机走进来。

哦——修这样一条路最少需要25万元,劈树、开山、装载机,推土机、拉碴、垫石……人民生活需要改善,他们打隧道也需要进山,铁路建设者有责任担当,修!封闭了几千年的大山终于打开了幸福的大门,一条近5米宽的大道弯延数十里,一直通到大山的心脏。人民群众欢呼了,憨厚的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容。

这里的山民笑了,而那里的山民大惑不解:为什么不给我们这里也修一条出山的大路?

潭市镇有38个村,棋梓镇有33个村,每个村都住在大山里,中国铁建十六局二公司承担的新吉坪隧道沿线只经过两镇11村,如果村村都要求企业为其免费修一条进山的路,他们肩上的责任谁来替他们承担?他们的投资从哪里来?他们还要完成自己的工作,他们肩上还有责任,他们知道人民群众的生活需要改善,但那都是他们爱莫能助的。于是,杨生伟婉言谢绝了几个村长的要求。却不知,正是因为道路艰难成了他们后来近三年时间施工中最大的障碍之一。

大山里行路本来就少,一条湘棋公路是山里人唯一通行的道路,所有进山施工的便道都要重建重修。有一天,他们正在拉石碴修筑通往二号钭井的道路时,一位中年男人裸体站到了路中央,又唱又跳不知所云。几十台运输车,五台大型机械被迫停止,而且一停便是三天,找谁也没用。结果找来村长一问。才知道那是一个精神知障者,因为家中没钱,无法医治,只好随他而去。一个精神失常者往路中央一站,就挡住了企业的千军万马,挡住了数台机械车辆的正常运行。企业当场拿出4000元送他去了医院,通往山里的另一条路才被打开。

其实,这只是诸多行路难中一个极小的阻碍,新吉坪隧道近8公里,却要转山走83公里,弯弯的山道狭窄而多滑坡,如果从山外往里运混凝土极不现实,根据实际必须要在隧道进口与一号钭井之间建一座混凝土拌合站,但山中地势陡峭,连选一块500平方米的平地都很艰难,项目经理杨生伟带着分管生产的副经理杨明林、分管成本控制的副经理匙博拔开丛林爬上山顶寻找平地,荆棘划破了他们的手背,撕裂了他们的裤腿,他们全然不顾。当他们爬到山顶时个个满头大汗,往山下一望,茂密的原始森林区风光旖旎,雪峰山东北余脉和越城岭北端余脉所夹峙,西部和南部地势高峻,最高点是褒忠山的三尖峰(又名白沙井山),海拔807米,山脚下有一道道溪流掩映在绿荫中,看不清水从何来,也不知水流向哪片密林深处,哪有一块可以建拌合站的平地?翻过了一山又一山,汗水湿透了衣背,捧一把山泉饮;饥渴消解着体力,摘几个山果充饥。汗水与山中的雾气交织着,心血与心中的毅力凝结着,他们就不信这偌大的山区找不到一块让他们建站的场地。雾气越来越大,似夜幕降临前的预告模糊他们视线的时候,他们突然在两山之间发现了一块坡地,那里虽然杂草丛生,但地势较缓,杨生伟一挥手,就这里。随同的杨明林与匙博经过简单论证,确认可行。一天的劳累就在胜利的喜悦中消失了。

那天,他们是带着笑声回到项目部,却不知这才是行路难的真正开始。

那是他们进山的唯一通道,从这里可以到达新吉坪隧道进口,也可以到达新吉坪隧道一号钭井,但是,从乡村路到拌合站必经50县道。而且50县道正在进行规划维修,基本确定由当地公路部门负责。中国铁建十六局二公司的项目一旦开始,光这两个隧道口,一天需要用砂石料800吨,高峰期需要用1000吨,如果一车拉40吨,重载汽车一天也要25车,如果再加上水泥、粉煤灰、钢筋、土工布、减水济等材料,每天最少也有38台重型车要从这里经过,如果加上轻车往返每天就有76台大车要行走在这条路上。可是,50县道严重塌陷,道路狭窄,40吨的大车辆通行十分困难:工程车要通过时,人家公路局修路,人家不修路时,天上下雨。南方的雨常常一下就是半月不见晴天。刚刚填起的路基,大车一压就坏了,再填再压,再压再填,泥泞、深坑。人家不让走了。修铁路的人就傻了,排着长队等,等多方协调,终于协调好了,三天过去了,人家这一家运输车队把货送到,下一趟说什么也不来了,因为人家耽误不起这无期限的路上等候。可是,工程一旦开工,就像开弓的箭,不能停歇,停工再复工成本会大大增加,只有边下雨边拉材料。可是,谁来给你拉料?负责物资工作的副经理于邦峰在当地是找了这家找那家,几家都轮着找过来了,谁都知道他这钱不好挣,按照市场经济规则本来是需要人家给他说好话的,可是现在成了他给人家说好话,求人家来挣这个钱。7公里50县道泥泞、深坑、狭窄、多弯,稍有不慎,大车一侧翻,全线堵塞,又是好几天无法通行。

材料进不来,严重影响隧道工期,上级领导嫌完不成任务,批!下级单位喊窝工,要赔偿!项目领导一班人,愁!

于邦峰这时就成了大家开会时的焦点,人人都看着他,让他说什么好?他不是不努力,也不是不想办法。可是这路,让他说什么好?

为了彻底解决行路难,他们最后决定由刘玉博出面与地方政府协调,十六局参预修50县道,一家出一半钱,“我们压坏的由我们拉碴填。”

哦——50县道终于通畅了。可是好景不长,每天通行的大车越多,县道坑洼越填不平。由于南方雨多,地基不实,小雨路上泥,大雨路基塌,边填边压,和没填一样,大量的石碴滚进百姓田地,百姓找来了,赔!百姓堵门了,停!

路啊,路。上场三年间,他们光填在这路上的钱就达2300多万元。企业不能不讲效益,可遇到这样的情况,企业有多少效益能填得平眼前这条总也填不平的路?

大车拉到路边,小车往里倒运,结果是减少了填路的石碴,却增加了运输成本。

派专人在50县道上24小时协调车辆,车辆通过率提高了,但道路的坑洼与泥泞又让车辆减速了,车辆维修频率又提高了。

路啊,填不尽的路外路,而又不能不填筑的路。这只仅仅是一处路,他们修建新吉坪隧道,有4个井口,需要四条通道,哪一条通道不是这样艰难?哪一条通道不让他们绞尽脑汁?多难的路都要他们走,但他们却要保证为人民修建成通往富裕的康庄大道。

架不牢的心中桥

人人心中有座桥,那是通往理想的桥。可是二公司沪昆铁路客专项目部的一班人,心中总也架不牢这座桥,多少次用信心试图架起的桥都不同程度地发生坍塌,不是他们的信心不足以顶天立地,而是他们根本就不能左右社会的力量。

2010年未,当他们从大本营带着最好的队伍上场时,以为会有前期预付款,可是没想到他们来后什么都要贷款工作?以为干出活来通过验工计价就可以拨款。可没想到,每月要求干1000万的任务,而却只给拨300万元。那时候,他们人人心中充满压抑,同事相见也不多话,只是点点头。说什么呢?说这个领导班子无能?说没钱跑这么远的地方来受苦?唉,无语,是他们相见时最好的表达。面对这样的情形,谁人心中那个通往理想的桥能稳固?为了维系项目的艰难运转,保证完成上级月月下达的工作计划,他们从天津大本营带去100万元。

2011年初,他们通过各种努力,使施工情形已经形成全面大干局面时,原铁道部长刘志军被中央纪委双规,在铁路内部牵出一连串的腐败案,中国铁路建设资金顿时高度紧张起来。职工们认为这应该不会影响中国铁路的正常建设,为了完成任务,垫着钱干!可没想到,干得越多,垫得越多。当年5月,建设方宣布;有多少钱干多少活。7月,宣布停建。以党工委书记孙定友、经理杨生伟为首的项目一班人陷入了极度的沉思,心里防线受到了严重冲击,心中那座通往理想的桥一下坍塌了。长期没钱进材料,供料商反到找上门来要债;长时间没钱发工资,员工家的儿女秋后上学需学费,大半年不发工资,谁家没有困难?停工!放假!解散?天啊!谁解其中难?

7月中旬的一天,项目党工委把需要放假回家的人请到项目部来,简单摆了三桌饭菜,杨生伟端着沉重的酒杯,怀着歉疚的心情,带着道歉的声音说:“同仁们,对不住大家呀。我知道人人家中都有困难,可是上面明确停止拨款了,我们再这样撑下去怕是越撑陷得越深。经党工委研究,从今天起,项目部放假。每人到财务领2000元,下午开始回家,明天走完。如果走不出去的,伙食费自理。当然,让大家走并不是不管大家了,如果谁家有了特殊困难,还来找项目部。项目部还是大家最靠得住的党组织。不管过多久,只要项目复工,我首先请大家回来工作……”说这话时杨生伟的心中在滴血。他看到同志们沉重的表情,他的心情也格外的沉重,可是,大家可以表现在脸上,可他不能,大家可以流泪,可他不能,大家可以摔盘子骂人,可他不能。他要强打精神让大家在他身上看到明天的希望,“来,我敬大家这杯酒,祝大家一路顺利回家。”企业员工站着、端着那杯酒迟迟没有喝下,每个人的眼中都含着泪花,似乎在问:“杨总,你会不会不要我们了?是我们没有做好工作?还是让你在哪里丢了人?”杨生伟看得出大家疑惑的心情。他说:“你们都是企业最好的员工,你们在企业最艰难的时候扛起了责任,我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你们对企业的贡献。”说完他把那杯酒一饮而尽。这时,杨生伟喝下去的不仅仅是一种辛辣,那分明就是一种比黄连还要难咽的苦涩。

其实,在这之前杨生伟就已经有过一次这样的感触,那是同年端午节,项目一点资金都没有了,上级安排的施工生产任务依然不能停,他们把项目部所有的钱都拿去保证了施工生产,还欠了供料商许多资金,过节时,企业账上一分钱都没有,项目经理与书记商量,我们每个人从家里拿2万元,给大家过个节吧。当时书记家中孩子在外上学经济拮据,从身上掏出尽有的5000元,杨生伟从自己的卡上取了2万元,给项目部的几十名员工每人补贴30元生活费,让食堂给大家购买了食品,那天他以压力当菜,用眼泪调酒,端着一杯啤酒向全体员工敬酒时,心中也在滴血,但那时,他还对上级组织抱有信心,相信组织会在近期给项目拨一点钱,还认为当下的困难是暂时的。可是,今天,当组织告诉他全面停产时,他真的忍不住要掉下泪来,他强忍着心中的悲苦,不能当着员工的面把泪掉进酒杯。他说:“同志们,喝吧,一旦开工,我第一件事就通知大家回来。”这话平时从他口中说出来大家听到是那样的斩钉截铁,铿锵有力,而今天怎么听也觉得是那样的勉强和无力。

是啊,这时候全国铁路招投标一律停止,铁路在建工程全面“缺医少药”,铁路建筑企业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严冬!

公司党委对这个项目特别重视,专门派员来向职工打气,让职工相信党的领导,困难是暂时的,明天的铁路建设一定会像往常一样轰轰烈烈。不信吗,看看每年春节回家的路,有多少人因买不到一张票而着急,又增加了多大的摩托车探亲队,人山人海的车流与人流,这都表现出中国需要铁路。

真的。2011年9月,短暂的停工后全国在建铁路相继复工。杨生伟向职工兑现自己的承诺,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请放假回家的职工回来上班。

可是,好景不长,当他们以每月隧道掘进500米,最高每月完成掘进600米,评比中连续实现5连冠时,2012年4月至7月,项目资金又断链了。但上级下达的施工生产任务不变,每月完成投资2800万元,但拨款数不到一半,当时他们已欠供货商地材1400多万元,欠工费、机械租赁费1600多万元,有人说;现在的铁道部还能信吗?听说国家要撤销铁道部,如果到时候铁道部不认账,咋办?还有一次,按完成的任务,以为上级最少也能给3000万元,结果只给了1800万元。答应给各方的钱一下全落空了。天啊,职工就是铁打的身,也得给点生的空间吧。怎么办呢?有人提出不行咱再停工放假吧。项目党工委经过认真思考,多方谈话,觉得再也不能停工了,如果再停一次工企业最少要损失上千万。杨生伟在一次项目领导班子会上建议说:“所有班子成员每人给项目部最少借20万,这是任务。”一言既出就遭到了多数同志的反对。一是上哪里去借?上场以来,企业光顾干活,就没有给职工发过那么多钱,职工本身就是凭工资养家糊口,现在连发工资时间都不正常,职工们家里上有老下有小,本就生活困难,让他们上哪儿借?二是上级说过多次了,钱不是问题,你只管好好干活,可是多少次,工程任务是干了不少,可每次拨款都和挤牙膏一样,说十万给五万,说两万给一万,这已经是算好的了,还常常说十天以后给钱,结果是二十天过去了,一分钱给不了。他们答应供应商也是说十天,十天过去了,供应商却天天堵门来要钱,结果给不了。时间长了,人家说:“看来最不能相信的就是领导对钱的承诺,”“人生中遇到最大的骗子就是工程单位的领导。”“你们这些领导都是骗子。”

唉,被人骂作“骗子”最多的,是外出购买材料的以于邦峰副经理为首的物资部所有同志,起初材料商都找他们要求给供货,但现在他们总也给不了人家钱,一次次推,推得让人都信不过了,突然人家都不供材料了。整个施工就得停。杨生伟对于邦峰说,“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你得给我进材料,不能因为你而停工。”

于邦峰说:“你得多少给点钱,你不能让我在供应商面前老是空许愿吧。”

“钱,没有,上面不给我,我也没办法,但你得去想办法,要不然上级要我们这些人在这里干什么?”说完,一甩手走了,于邦峰就陷入了极度的困惑。他向四个同学共借了60万,一家一家供应商挨着去“洒盐水”。他说:“我也真不想当骗子,我也真不是骗子,是我害了你们,给你们当面赔罪。”他说的极为诚恳,低下头,弯着腰,人家不答应进货,他就不抬头。那场合呀真叫丢人。可怎么办呢?为了企业,为了给经理和书记减压,为了这团结和谐的团队,忍着,只要能在不给钱的情况下把材料拉回来,那时候,这叫本事,是能力。如今这样的钱还一分钱没还,又让大家想办法再借钱,谁还敢借?这样的领导,谁还敢信?真的,有时候杨生伟、孙定友他们这些经理书记连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们这么做了明天会怎样。但他们心中又都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新吉坪隧道一定会通,一定能通,如果拖的时间越长,企业亏损越多,为了对企业负责,项目一班人必须带头克服困难。杨生伟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了,大家都去想办法,一周之内把钱借回来,利息我还!”

这真是一个团结的领导班子,他们中尽管有人不愿意冒这个风险,但是,只要是会上决定了的,大家都要坚决执行。七天之内,他们凭着自己多年为人的正派和诚信借回来800万元,暂时缓解了企业的难题。从此,每个人心中通往理想的桥就打了深深的折扣,这话可信吗?你敢答应别人什么吗?生活里敢有承诺吗?心中那座信心的桥总在各种事物间晃动,总想把它筑牢,但总也建不牢固。但有一种信念是无疑的,那就是: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新吉坪隧道必须打通,也一定能打通。

必须通的暨定洞

新吉坪隧道的掘进速度与安全一直牵挂着诸多人的心,二公司大本营的领导也无时无刻不在高度关注着它的进程。无论什么项目,但凡是国家立项的铁路,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会继续下去。沪昆铁路新吉坪遇到了困难,想必正在建设的所有铁路项目也都不同程度地遇到了同样的困难。这是社会进程中的一种微调整。杨生伟他们认为,假如没有困难,公司党委派他们来干什么?让他们来就是来解决困难的,那是组织对他们的信任,更是对一个忠诚于企业员工的考验。他和在那里工作的所有员工都必须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但是,这座隧道实在是太奇特了,7公里多的隧道,隧道进口方面有5.2公里是平板岩,隧道出口方面有2..48公里是溶腔(即溶洞群)。整座隧道没有一处好石质。这对于打了多年隧道的他们来说也是一种技术难题。尽管他们一开始就确立了:“把好安全质量是底线,抓住进度是龙头,实现效益是根本”的理念,但从全隧的石质看,如何加快进度?如何实现效益?如何把控安全质量并非一句话而已?

科学,科学组织、科学施工是唯一能使他们把控安全质量底线的方法。新吉坪隧道是全线第二长大隧道,该隧道设计地质条件复杂,存在全风化、强风化发育的多条地质断层带,岩体破碎,岩溶发育,富含岩溶及基岩裂隙水,就是石头与石头之间的缝隙里存有大量的水,其次,隧道出口段具有大量的溶洞群,存在大量突泥突水等不良地质,是中国铁道建筑监控的重难点风险隧道。项目部虽然全面落实标准化管理理念,对隧道进行地质超前预报、山体监控量测,对丰富的地下水进行分段堵截、疏排以及结构自防水和“三缝”处防,对溶洞群采用初期结构加强,对断层采用帷幕注浆,对仰拱采用槽道定位等方法,为确保安全,在隧道内设立了逃生管道,改善作业环境;为确保质量,企业不惜增加投入,以机械化、工厂化、专业化、信息化为支撑的“四化”建设方式,实现了混凝土及钢构件的工厂化生产,同时各作业面实现24小时远程视频监控。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遇到了一个又一个惊心动魄的瞬间。隧道进口方面刚进洞不到百米,大山就来了个下马威:一块偌大的石头毫无预兆地从头顶落下来,当时正好交接班,下班的同志出来了,上班的同志还没进去,没有人知道这块石头是怎么落下来的。杨生伟找到突击队长亢兴知先是一通责问,接着总工程师周元元批评现场技术人员监控不力,后又责怪安全员责任心不强。他们与副经理罗光铁亲自组织攻关人员蹲到现场多方查找原因,与亢兴知伦班带班观测,后来才发现这并非人为责任,而是板岩中间一旦有裂隙水,石头就会坍塌。轰——一炮过后,先看看掌子面有没有滴水,如有,必会坍塌,但不知是什么时候塌,塌多少。这就给在现场施工人员心理上造成极大的压力。遇到这种情况谁还敢上?可等着坍塌,要等到什么时候?如果你不治理,有时候它会越塌越多,这时候叫职工冲上去,谁也不愿意上?怎么办?为了解决这一难题,周元元从全国各地请来隧道专家现场论证,说什么的都有,超前固结岩体,使局部与整个山体一体化。这说来容易,那得向大山深处注多少浆?谁算过这样的成本?什么强支护、大管棚、固山体他们都用了,这样的方法可以固结全风化岩,但对于不同径向的板岩无效。专家在理论上可以持久的争论,但隧道必须天天有进尺,连续三天没有进尺,上级领导就会找来,如果你干不了,就要求更换项目经理。谁敢说遇到问题就停止掘进?为了保证人员安全,他们把长200米、直径1米的管道抬进掌子面,万一遇到大面积塌方,最里面的员工可以通过这个管道逃生。有了这个措施,员工们才冒着生命危险恢复生产。但是在这样的石质中施工,塌方是必然的,我国最成熟的加长锚杆法面对今天的板岩没有一点效果,他们把1.2米的锚杆加长了2.2米,许多时候坍塌时长锚杆还挂在顶上,石头却部分落下。后来在现场的技术人员突然冒出一句,我们能不能把锚杆沿着板岩的走向打进去?这一提醒,让许多专家茅塞顿开,可以一试。成了!调整原设计径向,根据隧道围岩变化,随时调整锚杆径向角度,如遇裂隙水大,就加长锚杆,同时在隧道交通洞中打井降水。天啊,真正的专家在哪里?在实践中,在留心人的具体劳动中。一句探索中的试问,解决了中国隧道史上一个高难度的科学议题。

数十次的塌方让人心惊肉跳,科学的施工方法却征服了大自然的盲目坍塌。但是,人在社会进程中最有意义的就是一个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又摆在你面前,也许你感到头痛,但你又必须得面对,从而你也参与到推动社会发展中来。

板岩的塌方问题解决了,隧道出口方向约1100米处又遇到了前所唯有的溶洞群。有一天,一炮过后,1800多方突泥突然涌出,如排山倒海,稍微有隧道施工经验的人都知道山体组织结构发生了变化。他们又组织刘成学突击队80人三班倒,副经理杨明林带领工程技术人员,易南雄带领安全小组伦班监控,24小时排除了险情。但更大的困难挡住了他们,在清理突泥滑落中有一块巨大的山中孤石跟着塌下来,推不动,铲不起,头顶一个很深的洞,看不见底,没人敢上去摸边。把问题报到上面,专家们来了三天也没有成熟的解决方案,十天没有一寸进尺,杨生伟长叹:唉,我怎么这么不走运,怎么什么难题都让我遇见?

其实,这还不是最难的,2012年8月23日二号钭井在隧道施工中发现石质变化,请求允许立拱架,认为375米山体断层提前到来,由于断层短,业主一般不给资金变更,不给资金也就不管工序,更不管增加投入,所以,迟迟没有回复,结果于9月21日下午16点哗——塌了36米,共378方。当时掌子面正有机械和人员施工,塌方扬起巨大烟尘,洞内什么也看不见,人们的第一反应是里面的人有危险吗?他们扯着嗓子喊:里面有人听得见说话吗?几分钟后有人回答,听得见。哇——洞外多少颗悬着的心放下了。

“你们安全吗?”

“没事。”

“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们都躲在综合交通洞里。”

“好好好,烟尘散后你们赶紧出来。”

一会儿十几个员工陆续出来了,他们就像从另一个世界走来,走得惊恐而惶惑,也走得惊天动地、惊心动魄。看到他们完好无损,人们的心才彻底放下。

其实,这样的坍塌还不是最危险的,最危险的是在处理塌方时,有一次塌方把拱架都砸得变型了,衬砌台车上面空间很小,但塌方就在上面,如果不上去处理,下面一封谁也看不见。但是他们认为如果不处理可能会给将来的列车运行埋下隐患,为了对人民负责,对社会负责,越是隐性部分,越要解决彻底。可是,没有人愿意上去,高个子站在台车上面都直不起腰,只能半爬着填充、注浆,何况上面还在不停地坍塌,谁知道什么时候上面会再有更大的坍塌?项目经理杨生伟说;上,我第一个去,话音未落,自己就爬上架子。这时候,突击队长刘学成一把拉住他说:你是这里的指挥官,这样的任务还是让我来。刘学成上去了,突击队的其他队员也跟着上去了。当这一幕出现在施工现场时,谁不赞叹这时候有胆量爬上架子的每一个人都是时代的英雄。刘成学后来说:“我是队长,我不上谁上?王永富是书记,他不带人上谁上?我们都是党员,在这个时候,党员的带头就是命令。”

是啊,我们基层干部在工作与生命发生矛盾时,他们把个人的安危放在第二,把党的事业放在第一位,这是多么崇高的境界,多么可贵的人生。

处理这次塌方历时35天,他们受尽了苦难,最终安全通过了断层地带。

这时候,有人认为可以松口气了,有人认为可以庆祝一下,可是,分管经济成本控制的副经理匙博却无法高兴起来。35天尺寸未进,机械费、人工费、材料费花了多少?我们的效益最后是以日进尺算的,一个掌子面35天没有进尺,这得亏损多少?在一次项目领导班子会上匙博提出:天天说要搞好成本控制,怎么控制?降低成本不是在一开始购材料、租机械把价格压下来,那是小成本,真正的成本控制应该是在施工过程中按照计划尽快完成任务,耽误一天,少进一米,就直接亏损2.5万元,每天平均进尺4米,一天就亏10万元,再加上间接的费用,哪一天不得亏十几万?经他这么一算账,哇——人们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以前隧道中正在出碴的装载机坏了,让他以最快的速度修好,在修理机械时,其它工作都只能停止,匙博认为,这时候应该先租一台机械保证施工,看上去是花了1000多元租赁费,可实质上是控制了成本浪费。

真的,有一次隧道工艺转换,吴庆兰施工队的台车、台架、模板都需要整修和改造,施工队本没有这个能力解决时,他们马上调钢筋加工厂的人员和设备到洞内现场切割、顶压、焊接……也许看上去这样的队与队之间没有产生效益,费用也扯不清,好像是无偿支援了,但这让吴庆兰施工队感到了一个大家庭的温暖,感到了人与人在一起工作互相帮助的快乐,又为她这个施工队节省了成本,但是,吴庆兰在后来的施工中以包满的工作热情和使不完劲的冲动,大大加快了施工进度,本来一个衬砌循环需要3天,而吴庆兰只用2.5天就可以做完一个循环。她不但把隧道表面打得坚实,而且光洁如画,成为沪昆铁路湖南段隧道全线的榜样。

结束语

2013年5月6日凌晨,当人们都还在熟睡中消解一天的疲劳时,新吉坪隧道轰——一声炮响,一股清风从隧道进口吹到了出口,那是一股清新风,带着劳动者的艰辛与成就,带着他们的胜利与喜悦飘向蓝天,飘向远在大本营的北京、天津:新吉坪隧道贯通了!(因工作需要杨生伟两个月前调到新的项目部任经理,匙博接任该项目经理。当他得知这个令人激动的消息后,重返工地与大家一同祝贺)。在地质条件极为复杂的情况下,完成如此一座长大隧道没有出现任何人员安全事故,这是历史的壮举,并且“按围岩走向调整锚杆径向方法”为今后隧道板岩施工提供了成熟的技术参考。后方向他们发来贺电与奖励,英国监理大卫·戴尔也高兴地站在隧道前用略显生硬的中国话大声呼唤:“祝贺你们,你们辛苦了!你们成功了!你们胜利了!”

是的,让他们欢呼吧,让他们尽情的歌唱,只有历经艰苦磨练的人,才能更加懂得获得成功的甘甜。孙定友、杨生伟、匙博一班人和在这里参加施工的所有员工,把汗水洒在吉坪山上,把智慧用在吉坪山中,却把青春的热血浇在了祖国的大地上。企业为有他们而自豪,祖国为有他们而骄傲。

发布:2007-07-17 09:40    编辑:泛普软件 · xiaona    [打印此页]    [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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