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昊：新型城镇化与生态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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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天一博观城市规划设计院院长 叶昊

2014年12月6日下午，2014中国(厦门)国际园林景观产业博览会暨第四届国际园林景观规划设计大会在厦门国际会展中心举行，来自国内外园林景观设计界的大批精英人士齐聚于此，剖析园林景观规划设计行业的现状，畅谈园林景观规划设计行业的未来。北京天一博观城市规划设计院院长叶昊发表题为《新型城镇化与生态环境》的主题演讲。

叶昊：我不再讲风景园林专业技术问题，我给大家讲趋势和未来。讲跟我们这个行业有重大关联，甚至是决定性事务的趋势，讲中国的风景园林行业在未来五到十年里可能会重点发展的未来，我相信给大家的工作里会有一些帮助。

这一次的主题是城市，上午有专家提到总书记有一个说法是看得见的山，望得见水，记得住的乡愁，现在这成了总的宗旨，这是我们所有在座从业人员的一个悲哀，为什么呢?因为这个文件是一个国家元首提出来的，而国家的公文里面居然出现了诗情画意，这意味着所有的人对未来城镇化的建设没有一个书面性、系统性、描述性的文字，我们对我们的未来并不明确。中央领导人又提了一个说法，我们既要青山绿水，也要金山银山，我们宁要青山绿水，不要金山银山，我们既要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结合城镇化。我们就会发现，它在指出一个通道，指出未来中国城镇化的趋势，中国城镇化的趋势将对风景园林专业产生重大的影响。四态和谐，这其实就是在讲如何实现新型城镇化的基本要求，这里面隐含的意思是道德和生态环境的要求将取代以前以经济效益为主导的发展模式，这是四态和谐，特别是要求生态和心态的和谐，以后我们的人会要求这些东西。将来中国的城市会什么样?大家都说大城市病，北京、上海、广州，大家也一直提APEC蓝。

国际上的城镇化率比中国目前的城镇化率高很多，大的城市里中心区的人口远远小于外围人口，柏林例外，因为东德西德合并，无论是巴黎还是洛杉矶，中心人口和外围人口的比例是1：3，中心人口比周围人口还要高我们百万人口城市的数量远远大于其他城市，我们的人口分布不够均衡，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这跟社会经济发展道路有关系，我们到了这个地步，可以看出城市的本源，什么是城?是一个防卫的地方，可以集中居住的地方，进入工业化时代以后，是集中提高生产和商业贸易的地方，城市的基本概念就是这样一个地方。随着社会的发展，城市性质规模分布不断发生变化，内容和性质也在发生变化。从一个自发成长到自主形式到自由市场到地理聚集，现在的阶段和后工业时代都处于这样的阶段，之后我们大家可以发现，比如说微软，在一个美国小城里，只有两万人，其中有一万人是微软员工，但创造了每年几千万亿的产值。比如说阿里巴巴的员工为例，阿里巴巴总部在杭州市，它的15000名员工的办公成本在杭州远郊城市的10倍还要多，如果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我们还是阿里巴巴的员工，离自己的家乡很近，工资和杭州市里的工资一样，我们为什么还要去杭州上班?新的城镇化在这种互联网和物联网的实现下，我们可以实现新的聚集形式，也就是空间聚集，我们不再需要地理聚集，中国下一步的城镇化发展就是这样，这也恰恰符合关于生态发展未来的要求。现在中国是这样，我们未来应该是这样，是空间聚集，不再是地理聚集。在北京一个大城市里，可能有两百个生态单元、社区单元，中心城市只有五百万人，其他地方有1500万人，相对来说是比较理想。我们也提京津冀一体化，可能有两千万到五千万人分布在更广阔的范围内。它的生态空间分布自然合理，雾霾自然就不会存在，这是一个大的社会发展方式。

讲一下中国国内的新型城镇化趋势，大家一定要知道得大势者得天下，顺大势者行业才能昌盛，目标就是城市现代化、城市集群化，农村城镇化。四化同步，新型城镇化、信息化、生态化，农业现代化，五位一体特别重要，产业人口土地社会农村，这些是息息相关的，风景园林专业一定不能只关心风景园林本身，我们要关心所在的城市所在的乡村，所在的社会，所在的地方的文化和当地的人，如果没有一个统筹的考虑，在中国这样一个地大人多的地方做这种项目，是很难施展开来的，所以我们一定要注意。还有互动，城乡统筹，城乡一体，产城互动，有一个节约集约，土地集约利用。现在城市规划从扩展向集约性转移。生态宜居，是关于人的，我们一定要知道新型城镇化的内容是什么。

它的本质就是人口生活配套，产业的构成产业的布局产业的效率，对我们来说，生态环境良好，适合人居，有山有水，有一些配套服务设施，比如说垃圾有人处理，在中国中小城镇里，这一块基本的社会配套服务、环境配套服务设施远远不足。生态环境友好，人跟自然和谐共处，人不要到深山里去烧木头，现在还有一些地方烧木取暖，还有生态环境美好，什么是生态环境?大家可以把生态系统讲得更广义一点，除了我们讲的动物植物之外，我们有社会生态和产业生态。要求均等机会，无论是在北京、上海，还是在偏远的西藏、广西，城镇里的居民应该有共同发展的机会，应该能够享受到相通的生活水平，包括医疗教育、氧气、植物配置，这些都是同样要来享受的，现在的城乡差距，城里有医疗教育的优势，农村有关于环境和土壤大气的优势，城里人为什么要去村里，因为空气好，为什么村里人愿意进城买房，因为城里的教育医疗好，它可以取暖，两方面各有优势，以后要均衡起来。每一个农村的人，在中心城镇有一套房，它在农闲的时候，在冬季的时候进入到城里住，农忙的时候和旅游接待旺季的时候，回到村里住，搞一些经营性活动、种植活动，可能城里也有两套房，在城里有一套常住房，在村里有一套房，每周末或者度假日就过去，这个需要过程，但中国未来的发展方向，城镇的发展方向，应该是这样样子。这也恰恰是风景园林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因为我们以前不是这么设计的，以后我们会发现它是趋同的，要求可能不一样，但本质上要求是趋同的。还有一个共同发展，不能说这一块要补那一块，这是不公平的，以前是农村反哺城市不公平。

未来的中国城镇是有特色的，有历史文化传承的，有产业支撑的中小型城镇是中国的主要发展方向，它包括了核心支撑、主要发展方向、乡村发展和城镇化进程的最佳载体，企业和行业风景园林更应该关注中国未来新型的中小城镇的发展，以及在中小城镇发展过程中蕴涵的空间和机会，这是行业未来所需要注意的重点。有什么样的机会?我们描述一下未来新型的小城镇到底是什么样。第一个有鲜明的地域和文化特色，我们要透过风景园林来体现，第二个生态保护与恢复成为优先，第三个成为城市有机组成部分，人口可以自由双向流动，第四个城市生活品质育原生态环境保留互相促进，第五个休闲旅游区与当地社区并存共享。第六个基于信息化和新型工业化的新兴产业构成，第七个农业以现代服务业概念重新演绎，以前风景园林专业并不关心农业的养殖，现在以农业观光为代表的风景专业内容已经成为重要的风景园林规划设计对象，如果大家不懂田、地、大地景观、设施旅游的话，我们的日子以后会很难过，第八个休闲养生旅游与种植养殖产生直接经济联系，第九个与中心城市间便捷的交通与通讯联系。未来的中小城市发展模式要产业、生态、文脉、功能，这里面很多内容需要做非常多，和以前纯粹的治理或者生态系统的保护，或者一个湿地的设计、社区的景观设计全然不同。

怎么办?要符合趋势，既然城市要这么发展，既然中国的社会发生根本性结构的改变，我们要符合这个趋势，根据国家的政策形成导向，风景园林应该积极地向城镇化趋势靠拢，而且要积极地参与，并且能够影响整个中国的新型城镇化的发展过程。我们不能单纯地做一个被动地跟随者，风景园林的作用对中国社会的转型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我们要注意产业要素的导入和环境要素的提升结合起来，风景园林原来做更多是环境要素的提升，现在更多要考虑产业。上午也有人讲共生，所有人一定要知道行业里最基本的概念共生，生物之间共生，动物和植物之间共生，生物系统、生态系统和社会系统共生，社会系统和产业生态共生，这是相互之间的平衡，是我们系统里能够达到效益最大化的最根本的保证，之前为什么出现雾霾大量污染?就是因为没有把系统平衡起来。

共生进化，通过平衡系统的建立，我们能够形成一些新的社会发展模式和风景园林的发展模式，形成一些具体的项目，产生一个综合的收益，自然生态、社会生态和产业生态三个生态形成生态文明，系统再往上就可以叫文明了。我们应该以打造一种新型社会生态文明为最终目标，这是风景园林人重大的责任，责无旁贷。

有哪些事情可以参与?我们列了三种类型，一种是直接经济类型，农业里有种植养殖林业、设施农业和食品加工种苗、园林绿化业，绿工程、绿化设施、公园花园果园菜园，因为中国林科院的老先生做我们公司的顾问，我们请他把有花有果好看常绿里能防癌的植物打造成一个产品放到养老院里，这是不是中国未来需要的东西?如何把苹果梨子常见的东西变成防癌的作用，这可以做一个研究。环境保护会成为我们未来几年里特别大的一块，大家可以看到上午和下午的专家更多是在讲一个生态系统，而不是讲具体的景观项目，风景园林专业不是讲那么简单，生态修复未来会形成重要的发展方向，土壤改善，水处理，这些东西都特别大，国家的政策是退耕还林、退田还湖，以前没这么干过，以前退田是不可能的，现在基本农田还不够用，但以后会调，这是一个新的趋势，以前没有这么提过。还有一个间接的，利用我们友好的生态环境，无论是农业、生态环境还是湿地，我们来发展现代服务业的产品，比如说旅游、休闲、餐饮、娱乐、住宿、健康养老医疗。大家知道养老院里很多老人是有一些老年反映迟钝，他们经常自己散步的时候会走失，我们怎么处理呢?要通过铺装植物的引导让他转一圈再回到大门，这在养老院的设计里非常重要，我们以前有没有做过?以后会变成一个非常重要的专项来进行设计。中国的老人在屋里窗台上摆花，是摆一叶知秋的落叶植物?还是四季常绿的万年青?还是看着太阳转头的向日葵?我们怎么按照中国养老习惯来做风景园林设计，这些细节依然要考虑，养老有它的健康医疗的要求，但是风景园林作为新的参与角度，依然是很重要的，还有膳食、老人们种的果园，还有一个特定的产业小城镇，阿里巴巴总部在杭州，它的物流中心可能在北京，它的分指挥中心可能在成都，也可能在成都下面很小的县城里。海信集团在一个很偏的小山沟里做了一个研发中心，把一千多人的研发团队放那里，有花园、果园、电影院、商业街，这里的景观配置要求5分钟能够看到花园，10分钟能够看到原野，这是风景园林，这种新的风景园林的要求和配置未来会变很多。相关的规划设计行业，我们都知道今年的规划设计行业不景气，因为国家政策的原因，我们的工程行业也不景气，有蓝海有红海，既然红海没办法做了，就开辟一块蓝海，而且国家政策在转向过程中，我们这个行业有更多的机会。比如说生态治理，大气治理、土壤、大山修复、生态廊道、大地艺术、水质改善，未来这些行业会变成风景园林设计的主要方向，还有休闲度假、健康养老，美国1/3的旅游消费都是在露营地里。郊野公园，国内只有城市公园和湿地公园，没有郊野公园的概念，上海2012年2013年开始做郊野公园，还有旅游商品、物流配送，我们要特别考虑乡村这一级，城镇和集镇的风景园林规划，比如说接待型的居民景观改造，还有一个是乡村环境打造，就是一个小村小社区怎么做。生态信托，新的金融模式在互联网思维下有很大的发展，包括生态艺术、生态文化，包括社会生态和产业生态的塑造工程，都会变成新的研究和发展的方向，这是和我们的传统风景园林行业完全不同。

我相信在座很多设计师一定会说我可以做得比他好，但你们有没有跟地方政府讲我们做这个不要大开发商，不要万达万科，他们对土地不够尊重，他们对当地的社区不够尊重，他们对当地社区文化不够尊重，我们有没有这个勇气说出这种话?我们要提供这种解决方案，小业主+多业主+家庭业主的概念，这是我们跟以前的社会发展不一样的，当社会道德和内心对于生态的要求高于经济利益的时候，我们大家作为规划设计人员，我们要有勇气提出这种要求，因为规划和设计的是未来。我们有没有给当地的集镇或者村镇找这些材料，告诉他们供货商电话、油仓、地址，每个东西的价格，这意味着政府可以补贴两万块，农民只要做两万块就可以完成民居的改造，就可以实现新型城镇化，把他们的生活和生产的质量提高，这是我们能够做到的。我们有没有告诉农民怎么样做一个园艺师、景观师?每一个乡村的居民，每一个社区的居民都应该是同行，是接受教导的对象，我们不仅是规划师，不仅是学者，不仅是研究者，我们同时也是教导者和引导者，我们必须去引导整个社会向更高的风景园林质量和要求去体现，这样才能实现整个行业的快速发展，我们一定要有整体行业的概念。

中国的新型城镇化会给风景园林专业带来新的发展机会和空间，而且是巨大，在中国社会转型过程中，风景园林应该是利好。第二，中国的中小城镇的发展会给中国社会带来新的生活方式，风景园林必须去满足迎合这种方式，并且引导这种趋势的发展。第三，生态系统非常重要，它的前提首先是人，能够满足我们人的前提下，我们再来讲人和自然的和谐相处，我不提倡人定胜天，但我们一定要考虑人的基本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