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米尼克·里昂：建筑有着适宜的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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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建筑大师 多米尼克·里昂

25日下午，法国建筑大师多米尼克·里昂做客深圳市民文化大讲堂，作了一场题为《国际化城市建筑与公共空间的共鸣》的精彩讲座。多米尼克·里昂是第一次前来深圳，在他眼中，深圳是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深圳的建筑有着与其相配合的尺度和质量。尤其是第一次见到像深圳图书馆这样一个有着适宜的尺度，而且很开放的建筑空间形式。

各种元素争相表达

据了解，多米尼克·里昂是最早提出和实践公共建筑与城市公共空间理论的先锋建筑师。他的建筑作品“塞尔维亚世博会法国馆”曾入选法国建筑博物馆常设展览。2002年，多米尼克·里昂获得了法国建筑最高奖银角尺奖;2003年成为密斯范德罗奖的最终候选人。作品多次选送威尼斯建筑双年展、法国波尔多规划双年展、巴黎军火库博物馆等国际展览。

如何定义“公共空间”?多米尼克·里昂表示，公共空间是一个个体与集体相对应共同存在的一个空间。在一个城市空间里面，一个个体存在的公共空间里，它享有城市集中化给其带来服务上、通讯上的便捷。同时，它又拥有自己思想上的、行为上的自由。“公共空间是将城市不同的元素结合起来的重要空间，对于一个城市来说，公共空间是城市各种元素争相表达的一个地方。集体和个人的意志都在这个空间找到自己的位置，做出自己的表达。”

多米尼克·里昂认为，公共空间需要一种人的尺度。过大的公共空间尺度，将会让人们感受不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与建筑之间的关系、人与城市之间的关系。“一个都会级的城市，需要不同的功能完美地集合在一起，体现出城市的整体形象。这样的城市才是我们希望达到的一个城市，这样的公共空间才是都会级别的城市需要的。”

一个文化设施

重塑一个公共空间

要了解公共空间，就不得不提到公共空间的历史，只有追溯它的历史起源，才能更清楚公共空间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多米尼克·里昂指出，18世纪，公共利益的概念还没有提到整个哲学思潮之上，当时公共空间的概念还没真正被提出来。到了18世纪末，启蒙时代来临，随着公众利益提到了整个社会思潮的主要层面，此时公共空间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

他介绍说，在20世纪20年代，一种新的模式在美洲出现。纽约的整个城市结构由一种不分主次的相对极为规整的街道系统架构出来，城市的各个空间不分主与次、不分高贵与低贱。“在纽约的肌理里面，有非常少的公共建筑，而市政权利参与的、植入的公共服务也不多。纽约保持了这一种在旧的结构上采用新的建筑模式的方式，成功创造了它自己特有的公共空间。”

然而，20世纪欧洲出现了现代主义思潮，其核心观点就是功能主义，商业建筑、住宅建筑与公共建筑之间的联系都被完完全全地撕裂开了，没有相互的交叉性。因此，公共空间就随之消失了，城市不再是一种不同功能的交汇。“在一个功能主义的城市里面，也就是现代主义的城市里面，交通和人流严格地区分开来，街道不能跟人流相互发生搓动，于是街道就没有了，公共空间也就没有了。”

尤要一提的是，在上世纪70年代末，巴黎的蓬皮杜艺术中心向公共空间的塑造提供了一种崭新的思路。“在此之前，几乎100年都没有类似的形成真正意义的公共空间形态。由此，一种对于公共空间、对于城市价值的探讨就在欧洲城市之间流行开来。蓬皮杜艺术中心于是成为欧洲一个非常经典的案例，它给予一种指导方式，就是由一个文化设施重新塑造一个公共空间，而这个公共空间就辐射周围一系列的城市空间，成为城市真正的一个核心。”

公共空间代表公众利益

多米尼克·里昂强调，公共空间基于好的城市策略和城市法规，它需要允许城市正常的自由的商业发展，同时也需要所有的城市功能良好地跟公共空间有机结合。在他看来，公共空间首先是一个政治的诉求。“公共空间代表的是公众利益。当城市的发展要求城市的管理者、执行者和规划者将公众利益放在最前的时候，他们也就把公共空间放到了最紧要的位置。创造出有特色的城市公共空间。”

多米尼克·里昂认为，中国的城市正在以历史上前所未见的方式快速发展。“我相信，随着生活水准、教育水平的普遍提高，中国人对自己的城市有了越来越复杂的需求。而正是这种需求，造成以后将定制中国人的公共空间。”他表示，中国的大城市也将进入到世界大城市的竞争行列，比如深圳将同东京、洛杉矶等城市竞争。“这种竞争也就迫使中国的城市对精英阶层提供更加良好的吸引力，由此带来更好的一种文化上的产出或者经济上的产出。”

“我坚信，中国城市高速的发展，将会通过地域之间不同的需求，形成每个城市自身极具特色的公共空间。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将公共空间策略作为城市发展的最基本策略。”多米尼克·里昂说，“中国人在工作、文化、商业上的积极活力，将为创造公共空间打下一个非常坚实的文化基础。西方游客总是惊讶于中国城市强大的商业活力，而这个商业活力正是公共空间赖以生存的根本。中国南方很多城市具有很好的气候条件，也为公共空间提供了一种良好特色，这是欧洲很多城市都所不具有的。”

此外，他还指出，中国的城市居民与公共空间保持了一种非常适宜的生存关系。“其实，这种关系从根本上来说，是比较脆弱的，现代化和都市化的精神，可能让这种富有诗意的居民生活跟公共空间的关系在城市化的进程中消失。”